第3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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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章
這一晃，連暑假都要平平淡淡過去了。
柯培把他寫字樓一個不錯的樓層劃給了林嘉慧的新公司，整個暑假，倪苒頻繁在這公司裏進出，後來林嘉慧索性給她開了間辦公室。
倪苒盤靚條順，穿淺灰色的職業裝也很有味道，踩著小羊皮高跟鞋遠遠走來，過肩的頭發微微擺動，陸喬來公司找她，一眼看到了，也忍不住開口誇了兩句。
陸喬是來送請柬的。
他和白蘭的婚禮就在十月，去境外的一個美麗的海島。原本是柯培和倪苒說要辦婚禮，到頭來，反而是他們這一對跟風的辦成了。
陸喬享受地躺在倪苒辦公室的老板椅上，倪苒這辦公室光線極好，東南朝向，林嘉慧把這層樓裏最好的一間給了她。
“當職業女性的感覺好嗎？”
“還不錯。”
“還不錯……”陸喬學著她的強調，笑話她一句，“看把你美得。”
“陸喬，恭喜你，嫁入豪門。”倪苒把調好的咖啡遞給他。
陸喬一聽，便眉開眼笑了起來，得意洋洋：“哈哈哈哈哈。”怕是只有在倪苒面前才敢為這件事放肆地開心。
“你怎麽笑得跟反派似的？”要不是早就了解過他是什麽人，倪苒就要為白蘭默哀上幾秒。
真是看不出陸喬這樣的，還是真愛。
“Sorry我克制一點，”陸喬收斂了情緒，問她，“之前不是聽你說要考研嗎，現在在林女士這裏，還打算考嗎？”
“走一步算一步吧，”倪苒自己也喝咖啡，“再說我在這裏，也可以覆習。”
連對陸喬都不想實話實說，對柯培，那就更困難了。
不過，也是有好消息的。
由於在之前那個國際比賽中取得了不錯的名次，柯浩然被滬音附小破格錄取，從暑假後的新學期開始，就要在附小的二年級就讀。
滬音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音樂學院，它的附小也把重點放在對孩子的樂器培養上，正適合柯浩然這種天才琴童。
從前柯浩然練琴散漫，柯培無意強迫他繼續在小提琴這條路上深造，所以放棄了滬音附小，直接送進了康成。沒想到，錯過了一年級的招生，柯浩然還有幸能夠破格從二年級插班就讀。
附小也有家長文化，只是不像康成那麽恐怖，開學典禮過後，倪苒被班主任拉入了家長群。群裏除了發布一些作業和無關緊要的通知之外，不搞聚會，也不搞活動，竟讓倪苒有點不習慣。
倪苒研究了一下群裏成員的名片，發現很多家長並不是“某某同學的媽媽”，而是助理保姆一類的居多，像倪苒這樣的職業太太反而成了異類。
柯培對此一笑了之：“這樣不是挺好，以後你都不用自己接送浩然去上學了，多出來的時間可以用來做別的事。”
倪苒突發奇想：“你說，要是沒有跟你真的在一起，那現在我是不是已經失業了？”
“哪有那麽多’要是’？”柯培不滿地掐了一把她的臉。
他們打鬧了一陣子，討論起白蘭的婚禮上，應該送什麽禮物。
事實上，倪苒從收到請柬的時候，就在考慮，把林嘉慧送自己的那套老翡翠轉贈給白蘭。
柯培楞了楞：“確定要送這麽貴重？這等於是送了兩套房子。”
這種成色的翡翠如今稀缺，雕一塊少一塊，價格攀升得比不動產還快。
“白蘭是媽的幹女兒嘛，送這個沒什麽不合適的。”
那套翡翠，倪苒從來都覺得受之不起，一直在想著，用什麽辦法還回去。她受林嘉慧的恩惠已經太多。
最後柯培點頭：“你覺得可以，那就送吧。”
滬市入了秋，英國的高校也漸漸開放了招生的申請系統。
倪苒再去金教授的課時，他給她列了張清單，讓她照著準備各種材料。她把大學三年的成績單在教務處打出來，總體績點還可以，就是大三上學期稍遜一些，不過還好，林嘉慧給足了她機會，她的實習經歷漂亮得無可挑剔。
倪苒寫好了簡歷，把所有的材料準備好，提交出去。她申請的是排名前十的學校，並沒有廣撒網，本著申請不上就算了的心態，這時，她心裏還抱著僥幸。
如果沒有通過，興許……不用去找柯培攤牌吧。
偶爾她會想，不出國留學會更輕松一點，就算遺憾又能怎樣。她的心裏很矛盾，既盼著可以過，又盼著不過。
白蘭的婚禮沒有請多少人，只來了雙方關系比較近的親朋好友。
海島上風光怡人，私人飛機降落前在島上盤旋了一圈，從窗外往下看，整座島嶼就是一片鮮花的海。倪苒踏上這片土地時，空氣裏都充滿了清新的青檸味，滬市已入了秋，這裏卻仍是盛夏。
宿在島上的小木屋裏，夜裏下了一陣雨，雨點敲打著木屋頂，是“啪嗒啪嗒”的聲音。倪苒翻身時，柯培起身爬到她另一邊，重新抱住：
“睡不著？”
“嗯。”
柯培柔軟的唇過來找她，倪苒微微張嘴，潮濕的溫存就在齒舌間纏繞。
她對他的身體有莫名的眷戀，當他與她親近的時候，她就湧起一絲渴望，想要更多。
轉眼間，一年多了。
兩個人大汗淋漓地去浴室洗澡，洗完倪苒裹著浴袍，濕著頭發站在窗前，還有幾個小時，天就要亮。“在想什麽？”柯培貼近了她。
倪苒手握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。
“回去後，有點事想跟你商量。”
“商量？”柯培聽到這個詞，笑，“是什麽樣的事？”
“關於我們兩個。”
“是不是羨慕白蘭的婚禮了？”柯培垂頭吻她的臉。
倪苒一陣失神：“我是很羨慕……”
是很羨慕啊。
女人這輩子最美的時候，就是出嫁那天，這句說爛了的話，次日的婚禮上，倪苒發自內心地認為，是真的。
白蘭戴著白紗的樣子，讓人心動，她平日裏淩厲漂亮的眉眼這時都變得柔軟，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芒。陸喬的父母也到了場，意外的是，他父母是相當體面的人，看上去溫文爾雅，並沒有想象中的市井氣息。倪苒還以為陸喬的拜金是源於家庭，這倒是她的偏見了。
新郎新娘宣誓的時候，倪苒俗套地落了淚。
“媽媽別哭，別哭。”柯浩然拿出紙巾給她擦淚，“怎麽像個小孩子？”
柯培攬過倪苒的肩膀，低聲道：“以後我們也會有。”
聽著這話，她的眼淚掉得更兇。
不過，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考慮，怎麽獲得柯培原諒的問題了。婚禮之前說要商量的事，最後也沒商量。
臨近學校發Offer的日子，她整天刷郵件，就盼著得到回音，Offer也好，拒信也好，給她一個結果，塵埃落定，她才能決定接下來該怎麽做。
如果收到拒信，那麽，她就可以當做這一切糾結都不曾發生過，安安心心繼續跟柯培過安穩日子。
那如果是Offer，再想著咋麽開口吧。
她把選擇交給了學校。
“倪女士，最近學校結果該出了吧？”連王興都關心起她的留學問題來。
倪苒近來總要去他那裏喝點茶，焚一根香，才能感到平靜，此時，她終於明白，林嘉慧為什麽會對精神信仰抱有一種執著。
“說是最早一批會在最近下來，最遲的大概要等到一月份吧。”倪苒故作不在意。
“已經得到柯先生的支持了？”
她垂下眸子：“還沒有。”
“我懂，”王興很明白，“等出了結果再慢慢說嘛。”
倪苒迷茫地擡頭：“大師，您幫我算一卦吧。”
“你想算什麽？”
“您算一算，我這個結果會是什麽？”
王興大師微微一笑。
“那您算一算，我先生知道我要出國，他會有什麽反應？”
王興大師仍然微微一笑。
“倪女士，這種事我幫不到你。”他老老實實地回答，“總有一些連周易也算不到的東西，要靠你自己來面對。”
柯培這天提前下了班，倪苒從王興那兒回家，走進臥室的時候，發現他坐在陽臺的搖椅上。
“回來得這麽早？”倪苒走過去，替他捏了兩下肩膀。
柯培道：“我以為你在家……去聽課了嗎？”
“嗯，家裏沒人，我到王興大師那坐坐。”
不知道怎麽的，倪苒感到一陣心慌，她掙脫了柯培握她的手：“我去給你倒點水。”
柯培放開她，從椅子上轉過身，靜靜看。
倪苒給自己先倒了一杯，一飲而盡，捏著杯子的同時，她拿出手機，打開郵箱刷新了一遍。
有新郵件，收件箱的數字那裏顯示著（2）。
“苒苒？”柯培叫她。
倪苒反應過來，重新又倒了一杯，走過去遞給他。
“謝謝。”柯培穩穩地接過，“手怎麽在抖？”
“沒事。”倪苒轉過身，又看手機，點進去。
結果只是註冊過的網站發來的兩封gg郵件，她如釋重負。
身後，柯培淡淡的聲音響起來。
“別那麽放在心上，苒苒，Offer遲早會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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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晃，連暑假都要平平淡淡過去了。
柯培把他寫字樓一個不錯的樓層劃給了林嘉慧的新公司，整個暑假，倪苒頻繁在這公司裏進出，後來林嘉慧索性給她開了間辦公室。
倪苒盤靚條順，穿淺灰色的職業裝也很有味道，踩著小羊皮高跟鞋遠遠走來，過肩的頭發微微擺動，陸喬來公司找她，一眼看到了，也忍不住開口誇了兩句。
陸喬是來送請柬的。
他和白蘭的婚禮就在十月，去境外的一個美麗的海島。原本是柯培和倪苒說要辦婚禮，到頭來，反而是他們這一對跟風的辦成了。
陸喬享受地躺在倪苒辦公室的老板椅上，倪苒這辦公室光線極好，東南朝向，林嘉慧把這層樓裏最好的一間給了她。
“當職業女性的感覺好嗎？”
“還不錯。”
“還不錯……”陸喬學著她的強調，笑話她一句，“看把你美得。”
“陸喬，恭喜你，嫁入豪門。”倪苒把調好的咖啡遞給他。
陸喬一聽，便眉開眼笑了起來，得意洋洋：“哈哈哈哈哈。”怕是只有在倪苒面前才敢為這件事放肆地開心。
“你怎麽笑得跟反派似的？”要不是早就了解過他是什麽人，倪苒就要為白蘭默哀上幾秒。
真是看不出陸喬這樣的，還是真愛。
“Sorry我克制一點，”陸喬收斂了情緒，問她，“之前不是聽你說要考研嗎，現在在林女士這裏，還打算考嗎？”
“走一步算一步吧，”倪苒自己也喝咖啡，“再說我在這裏，也可以覆習。”
連對陸喬都不想實話實說，對柯培，那就更困難了。
不過，也是有好消息的。
由於在之前那個國際比賽中取得了不錯的名次，柯浩然被滬音附小破格錄取，從暑假後的新學期開始，就要在附小的二年級就讀。
滬音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音樂學院，它的附小也把重點放在對孩子的樂器培養上，正適合柯浩然這種天才琴童。
從前柯浩然練琴散漫，柯培無意強迫他繼續在小提琴這條路上深造，所以放棄了滬音附小，直接送進了康成。沒想到，錯過了一年級的招生，柯浩然還有幸能夠破格從二年級插班就讀。
附小也有家長文化，只是不像康成那麽恐怖，開學典禮過後，倪苒被班主任拉入了家長群。群裏除了發布一些作業和無關緊要的通知之外，不搞聚會，也不搞活動，竟讓倪苒有點不習慣。
倪苒研究了一下群裏成員的名片，發現很多家長並不是“某某同學的媽媽”，而是助理保姆一類的居多，像倪苒這樣的職業太太反而成了異類。
柯培對此一笑了之：“這樣不是挺好，以後你都不用自己接送浩然去上學了，多出來的時間可以用來做別的事。”
倪苒突發奇想：“你說，要是沒有跟你真的在一起，那現在我是不是已經失業了？”
“哪有那麽多’要是’？”柯培不滿地掐了一把她的臉。
他們打鬧了一陣子，討論起白蘭的婚禮上，應該送什麽禮物。
事實上，倪苒從收到請柬的時候，就在考慮，把林嘉慧送自己的那套老翡翠轉贈給白蘭。
柯培楞了楞：“確定要送這麽貴重？這等於是送了兩套房子。”
這種成色的翡翠如今稀缺，雕一塊少一塊，價格攀升得比不動產還快。
“白蘭是媽的幹女兒嘛，送這個沒什麽不合適的。”
那套翡翠，倪苒從來都覺得受之不起，一直在想著，用什麽辦法還回去。她受林嘉慧的恩惠已經太多。
最後柯培點頭：“你覺得可以，那就送吧。”
滬市入了秋，英國的高校也漸漸開放了招生的申請系統。
倪苒再去金教授的課時，他給她列了張清單，讓她照著準備各種材料。她把大學三年的成績單在教務處打出來，總體績點還可以，就是大三上學期稍遜一些，不過還好，林嘉慧給足了她機會，她的實習經歷漂亮得無可挑剔。
倪苒寫好了簡歷，把所有的材料準備好，提交出去。她申請的是排名前十的學校，並沒有廣撒網，本著申請不上就算了的心態，這時，她心裏還抱著僥幸。
如果沒有通過，興許……不用去找柯培攤牌吧。
偶爾她會想，不出國留學會更輕松一點，就算遺憾又能怎樣。她的心裏很矛盾，既盼著可以過，又盼著不過。
白蘭的婚禮沒有請多少人，只來了雙方關系比較近的親朋好友。
海島上風光怡人，私人飛機降落前在島上盤旋了一圈，從窗外往下看，整座島嶼就是一片鮮花的海。倪苒踏上這片土地時，空氣裏都充滿了清新的青檸味，滬市已入了秋，這裏卻仍是盛夏。
宿在島上的小木屋裏，夜裏下了一陣雨，雨點敲打著木屋頂，是“啪嗒啪嗒”的聲音。倪苒翻身時，柯培起身爬到她另一邊，重新抱住：
“睡不著？”
“嗯。”
柯培柔軟的唇過來找她，倪苒微微張嘴，潮濕的溫存就在齒舌間纏繞。
她對他的身體有莫名的眷戀，當他與她親近的時候，她就湧起一絲渴望，想要更多。
轉眼間，一年多了。
兩個人大汗淋漓地去浴室洗澡，洗完倪苒裹著浴袍，濕著頭發站在窗前，還有幾個小時，天就要亮。“在想什麽？”柯培貼近了她。
倪苒手握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。
“回去後，有點事想跟你商量。”
“商量？”柯培聽到這個詞，笑，“是什麽樣的事？”
“關於我們兩個。”
“是不是羨慕白蘭的婚禮了？”柯培垂頭吻她的臉。
倪苒一陣失神：“我是很羨慕……”
是很羨慕啊。
女人這輩子最美的時候，就是出嫁那天，這句說爛了的話，次日的婚禮上，倪苒發自內心地認為，是真的。
白蘭戴著白紗的樣子，讓人心動，她平日裏淩厲漂亮的眉眼這時都變得柔軟，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芒。陸喬的父母也到了場，意外的是，他父母是相當體面的人，看上去溫文爾雅，並沒有想象中的市井氣息。倪苒還以為陸喬的拜金是源於家庭，這倒是她的偏見了。
新郎新娘宣誓的時候，倪苒俗套地落了淚。
“媽媽別哭，別哭。”柯浩然拿出紙巾給她擦淚，“怎麽像個小孩子？”
柯培攬過倪苒的肩膀，低聲道：“以後我們也會有。”
聽著這話，她的眼淚掉得更兇。
不過，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考慮，怎麽獲得柯培原諒的問題了。婚禮之前說要商量的事，最後也沒商量。
臨近學校發Offer的日子，她整天刷郵件，就盼著得到回音，Offer也好，拒信也好，給她一個結果，塵埃落定，她才能決定接下來該怎麽做。
如果收到拒信，那麽，她就可以當做這一切糾結都不曾發生過，安安心心繼續跟柯培過安穩日子。
那如果是Offer，再想著咋麽開口吧。
她把選擇交給了學校。
“倪女士，最近學校結果該出了吧？”連王興都關心起她的留學問題來。
倪苒近來總要去他那裏喝點茶，焚一根香，才能感到平靜，此時，她終於明白，林嘉慧為什麽會對精神信仰抱有一種執著。
“說是最早一批會在最近下來，最遲的大概要等到一月份吧。”倪苒故作不在意。
“已經得到柯先生的支持了？”
她垂下眸子：“還沒有。”
“我懂，”王興很明白，“等出了結果再慢慢說嘛。”
倪苒迷茫地擡頭：“大師，您幫我算一卦吧。”
“你想算什麽？”
“您算一算，我這個結果會是什麽？”
王興大師微微一笑。
“那您算一算，我先生知道我要出國，他會有什麽反應？”
王興大師仍然微微一笑。
“倪女士，這種事我幫不到你。”他老老實實地回答，“總有一些連周易也算不到的東西，要靠你自己來面對。”
柯培這天提前下了班，倪苒從王興那兒回家，走進臥室的時候，發現他坐在陽臺的搖椅上。
“回來得這麽早？”倪苒走過去，替他捏了兩下肩膀。
柯培道：“我以為你在家……去聽課了嗎？”
“嗯，家裏沒人，我到王興大師那坐坐。”
不知道怎麽的，倪苒感到一陣心慌，她掙脫了柯培握她的手：“我去給你倒點水。”
柯培放開她，從椅子上轉過身，靜靜看。
倪苒給自己先倒了一杯，一飲而盡，捏著杯子的同時，她拿出手機，打開郵箱刷新了一遍。
有新郵件，收件箱的數字那裏顯示著（2）。
“苒苒？”柯培叫她。
倪苒反應過來，重新又倒了一杯，走過去遞給他。
“謝謝。”柯培穩穩地接過，“手怎麽在抖？”
“沒事。”倪苒轉過身，又看手機，點進去。
結果只是註冊過的網站發來的兩封gg郵件，她如釋重負。
身後，柯培淡淡的聲音響起來。
“別那麽放在心上，苒苒，Offer遲早會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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